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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P
#無病長壽
#至紧要开心
^^

【越迹】木枯らしが届く顷に

Part.1




越前龙马走了。

在高三第二个学期回去洛杉矶。

在全世界兜兜转转,邂逅各国各色云中高手,终于还是决定将从有印象开始一直进行的运动继续下去。到底还是骨子里的倔强不想放弃。

临走前一晚,越前龙马将吃得干干净净的碗筷一放,双手合十道谢后起身上楼,一分钟后换了一身衣服下来,径直走向玄关。

“我出去散步。”

“卡鲁宾。”

正扒拉整理好的行李的喜马拉雅山猫撒欢着小短腿小跑出去,一下撞入主人的臂弯里。

越前南次郎从报纸后探出头,“别玩太晚。”

“知道了。”

“龙马。”

“嗯?”

“好好的做个道别。”

“……我知道了。”


深秋的夜晚风冷又狠,刚从温暖的手冢家出来的卡鲁宾在路边缩成一团不肯走,越前龙马拉下外套拉链,一把捞起一直保持丰满体态的爱宠往衣服里塞,然后用围巾围住。卡鲁宾舒服地往在里面寻了个温暖的位置,钻出了个小脑袋。

“喵~”

“卡鲁宾,

你又重了。”


越前龙马慢悠悠来到常来的公园。公园位于街区,交通方便环境优美设施完备,深受男女老少的喜爱,平时特别多人过来散步,白天也有许多学生过来,国中的时候他也经常和前辈同学一起过来打打网球,聊聊天。不过今夜特别的冷,只有几盏昏黄的照明灯,还有一两个路过的加夜班。

“卡鲁宾?”

“?”

“想不想吃宵夜?”

……

迹部集团。

整栋写字楼特别安静,鞋底踩在地板的声音一清二楚,13楼楼层的最深处就有一盏台灯,越前龙马熟门熟路的来到最里面的办公室门口,“叩叩”,“迹部部长,夜宵到了。”

办公桌后的男人抬起头,他先是一愣,随后扬起了笑。

“噗,你这是什么造型?”

越前龙马低下头,与怀里的刚好抬头的圆眼睛对视,眼里写满了茫然,下一瞬领悟过来,把卡鲁宾从拉链里放出来。

“难怪刚才那个大妈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迹部景吾好笑着摇摇头,从桌后绕出来,来到一边的桌子前坐下。

“宵夜是什么?”

“温暖牌宵夜,暖胃暖身更暖心。”

越前龙马一边说着一边坐到迹部景吾对面,一边打开保温瓶,将里面的粥倒出来,见对方眉头开始皱起来,越前龙马立即开口,“这次没有红枣,只是燕麦。你肠胃炎没好,还不能大鱼大肉,就算好了也不要吃太多肉,胃会负荷运行,也不要喝那么多酒,会崩溃的,还有不要这么挑食……”

“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迹部景吾把玩着汤勺,又把一口粥送进嘴里,粥熬得很粘稠,软软糯糯,带着点红枣的香气。 迹部景吾出身富裕,从小到大的山珍海味把嘴给养挑剔,而这挑剔还不是一般的挑剔,比方说这个本来加了红枣的燕麦粥,他不拒绝红枣的味道,却讨厌咬红枣时那暧昧不清的口感,就算这家店熬的粥再怎么符合他的要求,这红枣燕麦粥他还是一口都没吃过。

越前龙马一愣:“什么什么事?”

迹部景吾直直地望进他的眼睛:“你平时没有这么多话。”

“……”

“……”

“我明天要走。”

“洛杉矶?”

“嗯。”

“要去多久?”

“可能三年,可能五年,可能……不回来。”

汤勺从手中滑落,哐当一声摔进瓷碗,迹部景吾张开嘴,眼睛瞪得大大,蓝色的瞳仁倒映着对面避开自己视线的恋人。

越前龙马会回洛杉矶迹部景吾一点不意外,他本来从那边过来,迟早是要回去的,而且就体育运动的训练环境及模式,国外比国内优越完善的多。只是他没有想过会这么快,他还以为可以一起到22岁……

迹部景吾抬手看了下表,忽然端起碗,咕噜咕噜地灌下去,一抹嘴,捞起跳上办公桌盯着屏保的鱼看的卡鲁宾就往外走,说:“走,我们去机场。”

“不拿车吗?”

“走路去。”

“走路去?!”


刚踏出大楼一步,迹部景吾就被秋风给击败,他走的急,忘了拿外套,只穿了一件羊毛背心,不得不抱紧卡鲁宾取暖。

越前龙马看着有点好笑又心疼,赶紧取下围巾一圈一圈地将人和猫围住:“真的不开车吗?”

“不开车。”感觉越前龙马的温度透过围巾一点一点地渗入身体,迹部景吾抱着卡鲁宾走下阶梯,“走吧。”

一股寒风袭来。

越前龙马展开双手搂紧怀里的人:“车钥匙在哪?”

“……楼上。”





Part.2




从市区去机场有点远,路上越前龙马让迹部景吾睡一会,迹部景吾说不累,抱着卡鲁宾看着正前方,说本大爷怕你违法违章。越前龙马笑了笑,心里不是滋味。迹部景吾刚考到驾照时,开着一辆红跑来到青学门口,说是来接他放学,明摆着是来得瑟,那时各种羡慕嫉妒的他挑着迹部景吾的下巴,扬言道:等我考到了,就带你去兜风。那年他才15岁。现在,还差一个多月自己就可以去考,可以带迹部景吾去兜风,两个人一起去好多好多的地方……还差一个多月,只是一个多月。

“我们回去。”

方向盘猛一打转,卡鲁宾猝不及防,差点撞到挡风玻璃,“你慢点。”

“对不起卡鲁宾。”

“喵!”


他们先去迹部景吾现在所读的大学,放下东西拿了件外套,然后去冰帝,接着是青学。

这两间学校承载了太多太多的回忆,尤其是冰帝。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越前龙马低头踩着迹部景吾的影子,一会儿尝试与影子重叠,一会儿踩头,一会儿踩脚,一会儿踩上身,玩的不亦乐乎,等他“不小心”从影子的头踩过腰部时,才发现迹部景吾停下来,并且满脸嫌弃地看着他。

“高中生,你幼稚不幼稚?”

“你管我。”

迹部景吾翻了个毫无美感的白眼,继续向前走。越前龙马继续在他身后踩影子,踩着踩着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于是停下来抬起头,迹部景吾傲然挺立的背影映入眼帘,他穿着一件修身的黑长衫,两只手插进口袋里,脖子上围着自己的围巾。

啊,原来是这样……

迈开长腿几步走到迹部景吾面前,将他的左手从口袋里抽出来,放进自己的口袋,然后自己的右手也放进去,小小地恶作剧捏了下他的手指。

“这样暖和点。”

迹部景吾扬起唇角,将脖子上的围巾解下来,用右手绕到越前龙马的脖子,留下一半绕到自己脖子,笨拙地围上。

“这样更暖不是吗?”

右手五指钻入指缝,十指紧扣,越前龙马把脸埋进围巾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满鼻子熟悉的Taurus Perfumes PHI Une Rose de Kandahar。


啊,如果是围脖就好。


刚开始交往时,越前龙马简直模范男友,每天中午十二点半一起吃午餐,下午准时四点半出现在网球场,一手毛巾一手矿泉水等在门口,一起放学,不过只能持续两周,迹部景吾不喜欢,他讨厌这种讨女孩欢心的做法。后来迹部景吾约了他出来,两个毫无恋爱经验的男生躲在图书馆一角看封面粉红粉红的恋爱指导,经过一下午的激烈探讨,决定尝试烂到恶俗的吃饭看电影游乐园的约会路线。

看完电影后两人手牵着手出来,相互交换观后感,繁闹的街道忽然安静下来,轻飘飘的一句话毫无预警的钻入大脑。

“啧,恶心的同性恋。”

越前龙马慌了,他慌得几乎立即甩开迹部景吾的手,他慌得迹部景吾满脸受伤都没注意只顾着往前走,走得越快越好,越快越好。他他不知道该怎么跟一个男生交往,他的身边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跟同性交往的经验,他以为喜欢了,就去追,追到了就在一起,在一起了就开始约会,然而这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他不是同性恋,只是恰好喜欢上了一个人,而那个人恰好也是男生而已,如果这是同性恋,那么到底哪里恶心,他们在一起就这么的恶心吗,他们就不能在一起吗?!

等到越前龙马回过神来回头一看,身后早已经没有了迹部景吾的身影。

大概是从那一次开始,迹部景吾不喜欢skinship。断断续续的五六年交往中,最亲密的接触也只是迹部景吾18岁成人那天,越前龙马不小心拐到脚意外的“初吻”,说是“亲吻”不过是越前龙马的嘴唇磕上迹部景吾的牙齿。

想到那个吻,越前龙马满心郁卒,别人的first kiss羞涩甜蜜浪漫,回味无穷,为什么他的迅猛血腥,而且为什么没有后续!!!

越前龙马悄悄侧过脸,盯着迹部景吾被围巾包住的轮廓,舔了舔唇。


好想kiss……





Part.3




迹部景吾察觉到身边人过分热烈的注视,转过头,越前龙马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琥珀色的眼睛变得坚定而执着,口袋中他的左手被握得更紧,全身上下透出网球王子的气势,没有来的,迹部景吾头皮一阵发麻。

“景吾……”

“围巾散了。”

迹部景吾在越前龙马张开嘴的瞬间开口,然后不着痕迹的抽回自己的手,忽视头顶上还仍有些微期待的眼神,把脖子上的围巾全部缠到越前龙马的脖子上,一点一点的慢慢系好,轻拉一下围巾的两端。

“好了。”

越前龙马琥珀瞳里的光芒一下子灭了,垂下颗脑袋,活像只被抛弃的小狗狗,见状,迹部景吾伸手去摸他的下巴,还一边说,“乖哟乖哟。”

“狡猾的家伙。”

“舒服吗?”

“你还差的远。”

越前龙马被摸得舒服,眼睛都眯起来,憨憨的样子像极卡鲁宾。



不是狡猾。

而是……

万一你不想走了,该怎么办




交往以前,迹部景吾已经清楚地了解到网球之于越前龙马是生命之水,刻入骨子里的不可缺少,烙入灵魂内的深刻印记。交往之后,他们得主要交谈方式就是网球。

迹部景吾对于网球并没有太大的执念,打网球只是为了想要更强壮的体格,更好更棒的精神面貌,纯粹的体育兴趣,国中的辉煌不过是不服输不愿输的性格造就。高中时候,迹部景吾曾经迷茫过,他和越前龙马这样到底算什么?这是恋爱?他们两人是恋人还是志趣相同的球友?他们要一直这样下去?迹部景吾当时约了越前龙马出来谈了这个问题地点毫无意外依旧在街头网球场,可好巧不巧,后者恰值青春叛逆期,全程不耐烦。

“猴子山大王,你不就是看不顺我这个小鬼打败你,少唧唧歪歪!”

迹部景吾深吸了一口气,“本大爷只是认为,或许我们可以正常的约会,我们不是……?”

“无聊。不如去看社区的练习赛。”越前龙马眼角轻抬,“你还差的远呢。”

“网球不是本大爷的全部!”迹部景吾缓了语气,“我们不是恋人吗?”

“恋人就不能一起打网球?”

“越前龙马,从头至尾你只顾着你自己,想着你的破网球!你有考虑过我吗?哈!”

“你是在后悔没有登上伦敦的飞机吗!”

所有的情绪迅速聚集胸口处,冒出来的酸气直直往脑门上冲,横冲直撞一通,叫嚣着冲击出口,本能地往外冲。

“景吾……”越前龙马大概觉得话说得太过,或许被迹部景吾红了的眼眶吓到,轻轻拉了一下他的手。

然后,

被甩开。

迹部景吾盯着越前龙马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跟你越前龙马在一起,是我——迹部景吾一、点都不后悔的事!一点都不!”

这不是两人第一次吵架,也不是最凶最狠的一次,却是唯一一个分开时间最长、最难挨,的一次。之后迹部景吾升上高三,高考生,整天整夜泡在题海里“忘乎所以不亦乐乎”,两耳不闻窗外事,就连宿敌手冢国光跟家里人宣布出柜的都不知道。一年多后的见面是迹部景吾的成人礼,越前龙马跟着不二周助偷偷地溜了进去,然后初kiss,然后和好,然后又继续。别看和好这两个字笔画少,做起来的功夫一点也不怕多,越前龙马各种死缠烂打丝毫得不到迹部大人的关注,天天快递最喜欢的配菜面包眼皮抬都没抬,最后扬言把网球袋扔了终于一个挑眉——扔。

忆及此,迹部景吾的眉眼舒缓许多。能够让网球白痴说出那句话,就足够了。他不关心越前龙马是否真的会去扔,也不在乎自己仍旧在网球之下,他只要……



天光微熹,迹部景吾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

“越前,我们该去机场了。”

“哦。”

越前龙马点点头,低着脑袋在身后慢慢跟了几步,忽然加快速度上前,捏住迹部景吾的下巴,重重地吻下去。



他只要……

这个小鬼。

这个男人。





Part.4




临上车前,越前龙马拉着迹部景吾拐进了公园,没几分钟就到了一个网球场。这是几个小时前,越前龙马‘散步’经过的网球场。

“你该不会想打球吧?”

“呐景吾,我在你心里就是一个满脑子只有打球的男人吗?”

迹部景吾抬起头,天色开始亮了。

“你几点的飞机?”

“你很想我走?”越前龙马想了想,“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只要你开口,我或许会留下来。”

“你会吗?”

“那么,你想不想我走?”

“你想听私人的,还是伟大的?”

“私人。”

越前龙马停了下来,目光灼灼。

迹部景吾也停了下来,视线微抬直视他的眼。

“好去好回。”

“伟大的呢?”

“去了别回。”

“真心?”

“真心实意。”

“……”

“你几点飞机?”

越前龙马死死地盯着迹部景吾,瞧见他脸上没有丝毫玩笑和谦让的认真坚定,内心灌满了全部的挫败感。 

刚收到邀请时,越前龙马就开始脑补,迹部景吾会不会开口挽留,或者跟他去伦敦那次一样,像自己用某种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遥望着自己。他脑内小剧场许多许多,万万没想到迹部景吾这么的干脆爽快。有哪家情侣会这么着急地赶自己恋人走,一点腻歪时间都不给。


“呐景吾,其实你并不爱我对吧。”

“Please answer the question.”

“Do u love me?”

“What time is u flight?”

“Answer me first.Do u love me?”

“Yes,I do.Now,let's go.”

“Wait!”越前龙马拉住迹部景吾,“Tell me why.”

“Why should I!!!”

“Please.Keigo,tell me why,I'm begging u.”

迹部景吾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望向球场,球场有一个观看席,四五个梯级,石级上掉了一些叶子。铁网的旁边有几棵大树,树上只有零星几片叶子,叶子枯黄,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你还记得,你曾在这里说过的话吗?”说着,迹部景吾往阶梯走去,一步一步地踩上最高,左转弯,走到最中间,坐下,翘起右腿搭到左腿,然后对着一直用视线追逐自己的男人,唇角轻扬,“Would u like to live with me?”


深秋的太阳从云层后升起,霎那间,阳光普照,坐在台阶上的男人的金色头发融化在日光中,模糊不清。渐渐地,他的棱角慢慢的消磨不见,高挑的丹凤眼开始向上下两边拉宽,整张脸变得青春而年轻。接着长衫变短西服外套,漆黑换成灰白,里面一件贴身的白衬衫,西裤是蓝黑相间的格子,脚下穿着复古的锃亮皮鞋。

迹部景吾坐在台阶上,抬起手腕看表,眉头轻轻地往中间聚拢。越前龙马很少迟到,然而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快半个多小时。

就在这时,一颗红色的气球递到面前。迹部景吾抬头,是一个穿着卡通猴子玩偶装的扮公仔。

“谢谢。我不需要。”

伸直的手臂没有动。

“抱歉,我家附近没有小孩。”

气球还是执拗地递到面前,甚至拉了拉绳子,誓必要他接下。

环顾四周,孩子们各自拿着气球被家长们领回去,迹部景吾这才接过,心想,或者是老板要求一定要派完才能收工。如此想着抬头仔细打量扮公仔。玩偶浑身上下毛茸茸的,长长的唇线弯到耳后,似笑非笑,眼睛是所有可爱动物都有的明亮大眼,眼角却上扬,眉毛短却英俊。

诡异的,迹部景吾觉得这只玩偶像极了某个人。

摇头甩掉脑中的想法,迹部景吾拿上书包站起身走人,就在他准备起身时,对面的扮公仔两只毛茸茸的大手往脑袋一拔,露出一张汗涔涔的脸。

“有水喝吗?”

迹部景吾愣了一下,从书包里掏出一瓶水,刚扭开就被对面的人抢去,水立刻咕噜咕噜地下去。

“哈啊~得救了!”

越前龙马抱着猴脑袋坐到迹部景吾身边,用手给自己扇风。

迹部景吾侧脸看着等了半个下午的人,墨绿色的头发完全被汗水打湿,脸上还有汗水流下来,坐在自己的旁边微喘着热气。注意到他的目光,越前龙马转过脸,发尖的几滴汗水甩进毛绒绒的玩偶装里。

“你在打工?”

“嗯。”

“你很需要钱?”

“嗯。”越前龙马用猴子手抹去脸上的汗水,“你的成人礼礼物现在还差我的吧。我没有那么多钱,买不了太贵的东西,想请你吃顿饭,你经常去的地方我负担不起……”

“越前,你可以不用……”

“这份part-time薪水还不够,所以我准备一份只有我才能给你的礼物。也许它在你那些礼物中并不重要。”

“是什么?”

越前龙马安静地望着迹部景吾的眼,“一份承诺。”

“I swear I will support u forever.”

“这算什么……”

“我是认真的。”越前龙马直视迹部景吾,“景吾,我会养你。”

迹部景吾不再说话,安静地与他对视。末了,侧过半脸轻笑,“等你长大之后再说吧。本大爷还有课,再见。”说罢,起身离开。

“景吾!”越前龙马伸手去拉他,他忘了自己还没脱下玩偶装,粗壮的猴子手只从迹部景吾的外套衣角错过。越前龙马起身去追,刚转过身站起来,迹部景吾停了下来,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你还在生我的气?”

“本大爷不生气。越前,你真的清楚自己说的是什么话吗。”

“我当然清楚。请您不要再把我当成小孩子,我已经长大了,15岁了,在外面也可以举行成人礼。”

迹部景吾望着他,自己的身影倒映在那对清澈透亮的琥珀大眼里,完整又清晰,渺小而坚定。

“啊嗤!”

迹部景吾掏出一条手帕,甩过去:“别感冒了。”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思绪回笼,越前龙马开始往迹部景吾走去,双手插进衣袋中,面无表情。

见他沉默不语,迹部景吾开口问:“你难道只记得这里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嗯。”越前龙马歪着半脸,将眼睛张得大大的,“难道还有别的事吗?”说话间他已经站在迹部景吾面前下两个阶梯,似笑非笑地直视他。

他是知道的。

迹部景吾放下腿,腰部挺直。那种被逼迫得让人头皮发麻的感觉又来了。

“明明我的原话不是这样。”

越前龙马左脚踩上一个阶梯。

“不过,你能说出这句话已经足够。”

“你可要努力工作,I am very expensive,it is hard to keep me。”

右脚踩上一个阶梯,另一只脚紧接着迈上,左膝跪在迹部景吾的右腿边上,琥珀眼眸里绽出一股强烈耀眼的光。迹部景吾下意识地要躲开,结果被越前龙马先他一步捏住下巴。

“I know.But now, I am so happy,keigo.”

说话间,将唇瓣贴上去。不同于之前的吻,这次越前龙马用足所有的耐心和温柔,先是轻啄,等迹部景吾应允才将舌头探进去。进入后也没有急着跟迹部景吾缠绵,跟他的舌头打了个招呼后用舌尖从上颚开始,磨牙尖牙切牙上下右左来回一遍,仔仔细细地确认,最后才跟安静待机的小尤物亲热。

大概是觉得将会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见面,不能skinship,迹部景吾静然坐着予取予求,偶尔回应,难得乖巧。

唇舌相离,两人额头相抵,鼻尖相触,微喘着气,彼此交换呼吸,偶尔轻啄亲吻。忽然想起什么,越前龙马的手顺着腰线摸上去,在迹部景吾的锁骨正下一点的位置摸到一个小小的环形鼓起。

那是他送给迹部景吾的成人礼礼物——一枚不合size的戒指。当年他派了整整一个月的气球传单,端了三十天的盘子,人生第一份工资买来的,一枚非常普通非常朴素的银戒。

记得那时自己非常兴奋地跑到迹部景吾的高中,然后在拿着戒指在他的手指上每根手指套了个遍也没套进去时冷却。后来才发现越前龙马买的是枚女戒。

越前龙马本身对装饰品不了解,问了班上的女生然后去了她们强烈推荐的店铺,根本忘记自家恋人跟别人不一样。而且他们俩十指紧扣的机会少之又少,期间还冷战长达一年之久,看着觉得合适就买下。

满心挫败的他想要去退换,迹部景吾不让,把戒指套到尾指,戒指卡在中间下不去。

“哪一天本大爷瘦了或者能戴上。”

然后用一条银链圈着,当做项链戴上。

“这是最高的礼物。”

后来迹部景吾真的瘦了,瘦了好多好多,特别是几周前的季报,瘦得连110都没有,即使如此戒指还是只卡到一半。

越前龙马左手从迹部景吾的腰部绕过抓住他的左肩,右手从另一侧腰部绕过,抓住右肩,然后双臂施力,从面前将迹部景吾紧紧地、牢牢地锁进怀里。

“景吾景吾景吾景吾……”

“啊~~~怎么办景吾……真的,真的好喜欢你……”

迹部景吾被勒得几乎喘不过气,两条手臂从越前龙马的双臂下绕到他的腰后,双臂一紧,回抱住他。然后下巴搁在越前龙马的右肩上,努力偏过头,嘴对上他的耳朵。

“呐,龙马。”

“我们该出发了。”


……


越前龙马要走了。

即将飞回洛杉矶。

来送别的人很多很多,国中的前辈,高中的同学朋友,十几个人围在一起七嘴八舌。

“呐小不点,你竟然不告诉我们一声就走……”

“你现在不就知道吗。”

“越前你只告诉手冢部长真是过分,我们不是你的朋友吗?”

“我以为部长会转告。放心,下次我群发。”

“喂越前!”

“……”

“龙马,该登机了。”

“那么大家,再见。”

“一路顺风!”

“越前!到了那边记得联系,别忘了!”

“到了那边给拿着外国佬一点颜色看看,咱们日本人不都是弱旅!”

“好好打球!我们等着在电视见你!!!”

“Okay.”

越前龙马拖着行李箱跟上越前南次郎,即将过关时蓦然回首,穿过人来人往的候机场,越过层层,那人就站在车门前,然后两唇起合。

琥珀瞳一阵波动。

……

飞机起飞。

从方正的窗弦望出去,白云层层叠叠浮在身侧,宛若翱翔。

“你一整晚去了哪里,不是让你好好道别吗?”

“嗯?”越前龙马回过头,看着自家老爸眨了眨眼睛。

“你昨晚去了哪里。”

“我吗?去见一位非常非常重要的人。”

“谁?青学那个部长?天天载你的刺猬头?那个扎着两条辫子的小妹妹?还是那个……”

越前龙马笑而不语,转过头又开始看白云。窗弦的中央慢慢地凝聚一张高傲张扬的脸,他红唇起合。

——I wait for u to support me.

真不愧是曾经率领200人的帝王,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有着足以引爆世界的威力。

一句我养你,胜过千万句我爱你

那么我等你养我呢?

越前龙马呵呵呵地笑了出声。

见自家儿子又开启无我境界,越前南次郎嘟嘟囔囔地摊开杂志,“啧,臭小子有了女朋友跟可别跟笨蛋一样,当年老夫可是……”

“爸。”

“嗯哼?”

“下次回来,我带他来见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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